CREAMSC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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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枝。(一)》

FREETALK:


CP是海桃。分級是清水。雖然有些想寫海桃海,可不能欺騙自己的心吶……

最近致力於光復時淚。這是大概半年前的舊稿,還沒寫完。爬出K后留下了美尊的坑很沮喪,把大綱放出來好了吧。這次會不坑,看要坑就倉促收尾。

十年後背景。人生贏家的海堂和失業青年我桃。原創角色有一個叫後藤安的女人,一只叫BAGAR的貓。後藤安這名字是起名機器起的。本來想用伊集院成美之類,但那也僅僅披了層皮底子還是原創角色。乾脆,乾脆地——哦我倒是沒想到,我也會寫原創女性角色。

可能引起不適的地方:海→桃→越。我心中海桃絕對雙箭頭,但因為是從海堂視角展開的,看上去有些像單戀。如果可以接受的話請當做非常虛弱無益的敘詭——他媽的這才不是敘詭啦(

本章2333字。……別笑了好嗎。




二十五歲的青年桃城武抱著兩本習題集提著滿滿一購物袋的冷凍炸肉餅和炒麵麵包離開書店時撞到玻璃門外正在打電話的人。他幾乎抓不穩購物袋,上面的幾個炒麵麵包掉在地上;他和對方同時道歉同時彎下身子去撿。

後藤安靜靜聽著聽筒那邊傳來碰撞的聲音,以及窸窸窣窣塑料響。薰對某人說了抱歉;薰似乎和撞到他的人認識。

“海堂薰?”那人驚訝地發問。

似乎有段時間,聽筒彼端的沒有再傳出任何響動。然後傳來薰的聲音,帶著某種她不熟悉的震動;她聽到他說:“抱歉遇到了以前的朋友……我晚些打給你。”

”不用打給我,我晚上有課要上。“她說。然後海堂薰掛斷了電話。——有點沒風度,他連再見都忘了說,這使他們看上去並不像一對剛剛和平分手的情侶。後藤安胡亂猜測著那個和薰偶遇的舊友。她想她應該知道那個人的名字。


桃城武沒預料到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任何故人,尤其是海堂——國中畢業后他們再沒見過彼此。桃城詫異自己爲什麽還能認出對方,他記憶里停留的還是海堂薰十年前的那張臭臉,以國中生的身份而言,神情相當陰鷙;然而面前的人顯然在和戀人通話,聲音可稱得上溫柔,頭髮稍微清爽了些,看上去雖然沒有大多數人可愛但絕對沒過去那麼討厭。海堂薰甚至穿著一套極其合身的西裝;桃城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穿過這樣的東西。

“……桃城。”

海堂清了清嗓子。他想把昂貴的手機收進口袋,然而手一抖幾乎把它扔在地上。他抬起頭來看桃城,張嘴忘詞,局促地理了理襯衫的頭兩顆鈕扣。

“……桃城你在這幹什麼?”

桃城武嘖了一聲。他不討厭繼續國中時很蠢很美好的無謂爭執,不過他明白海堂薰這句話倒不是挑釁。他也很想知道海堂在這裡幹什麼,以及他的戀人,他的西裝,他的近況等等值得坐下來說很久的“一別經年”的話題。

“買書。我買了這本書,還有這本。”他把抱在胸前的習題集滑到手中,封面上寫著某醫學院自學考試習題集一類字樣。海堂還沒想好怎麼追問,就被桃城的問題堵了回去:“你還在打網球吧,海堂蛇?”

“職業選手。”海堂坦承,“你呢?”

海堂薰明知他不該問這個問題,他不想桃城武感到不安。然而他還是用竭力輕鬆的語調反問一句:他絕對不能讓對方知道這些年他有多關注他。海堂死也不想桃城知道的是他其實瞭解到這笨蛋因為腳傷無法治愈而在職業選手資格審查時未能通過,在那之後桃城武在東京某所女校謀得網球教練的職務;那是所沒有網球傳統的學校,女孩子們想的只是如何變瘦一點以及引起英俊的男老師的注意。他還知道桃城在合同期滿前離開那所學校——他說不出他爲什麽一定要打聽這些,但他對此在意得驚人;他動用了相當多資源來捕捉桃城武的行蹤,而事實上他不適合這種事。

“你比我強,海堂。”那笨蛋看著自己的鞋尖笑了,海堂薰覺得他笑得火光燦爛。桃城抬頭看他,“我沒當上職業選手,最近又失業了。準備考這個,”他指的當然是醫學院的習題集,“我住在附近。海堂,去吃飯吧。”

“晚上有飯局。”這解釋了海堂薰爲什麽穿得這麼整齊。

“不識抬舉。”桃城武用某種搞笑藝人的語調唱歌似的說。這儘管不好笑,還是成功地把海堂逗笑了。他深紫色的眼瞳看著他的,海堂薰笑容沒來得及收回去;作為不善言辭的人,他只能表露出這麼多善意。

“笨蛋桃城。”他說,“我們確實很多年沒見了。”

他跟著桃城走,一路上都在琢磨著是不是該幫他拿書本或者拎購物袋,卻最終毫無作為。他發現他只是盯著笨蛋桃城的後腦勺,這笨蛋現在是長髮,略帶睡痕,他曾經以為桃城武到四十歲也會是向上梳的炮彈頭;他怔了怔,被自己的念頭激得心裡一陣微妙。

那時自己也是四十歲。


銀行合夥人海堂薰前途光明。他屢次認真地考慮過自己的四十歲,說不定會是一個梳背頭露額的金領,車庫裡停著瑪莎拉蒂,把錢存到瑞士;和後藤安交往時,他的想像中還有後藤安圍著圍裙的樣子,她喂貓,或者開著瑪莎拉蒂去接女兒。

他和後藤安剛剛分手,在書店門前那通電話里。因此當他此時此地接著思考有關未來的問題時,眼前景象一片曖昧。他不喜歡不確定的前景;他努力想像自己的將來的女兒和家庭生活,而它們似乎被後藤安帶走了。他有點難過,以至於沒意識到自己差點橫穿馬路;桃城武噓了一聲,用提購物袋的手重重地拉了他一下,語氣有點抱怨。

“海堂蛇在想什麽無聊的事呢?”

“……沒什麼。”

“女朋友?”

“我剛剛分手,和她。”

海堂不過大腦地說,說完就深覺後悔。他一定會被笨蛋桃城可憐,而這當然是他不願看到的事。何況這幾乎是一種暗示——他承認這暗示曲折了些,對於桃城而言——他剛和女朋友分手,他現在單身,一個人只有貓陪著他。海堂養了隻貓,沒有品種,血統可疑;黑色,爪子和尾巴是白色。他喜歡貓,從小學時就幻想著搬出去住之後地板上翻滾著十二只相處融洽的小毛球。

如他預想的,桃城眉毛立刻耷拉下來,好像是真的為他惋惜。海堂薰不能確認桃城武的真誠,他一向不理解這種在社交中自然處於優勢的男女將如何區分對待路人和親密的人。他討厭這類人,連桃城在內,以笨蛋桃城為表率;他把這個想法在腦中滾了好幾遍,好歹咽下喉嚨里奇怪的硬塊。“我沒關係,笨蛋。”他生硬地說,據實以告;而桃城的表情顯然是“別逞強了海堂愛她就去追回來”的意思。

“別逞强了,海堂蛇。”他真的這麼說了,用力地拍了拍海堂的肩。

海堂薰忽然覺得愉快。他喜歡這一點:自己還是可以用看穿國中時桃城武的方法來猜測面前的人,儘管對方的身量已高,驟看來實在陌生。和桃城相比,判斷力實在不是他的特長。可是他太熟悉這笨蛋,熟悉到不能不有點(過於)在意,惡性循環,像慣性的漩渦把他撕扯著拽下去。他不能不注意到桃城武還笑得和國中時一樣蠢,和國中時一樣討厭的說話方式,和國中時一樣喜歡吃噁心的炒麵麵包,和國中時一樣多餘地發光發熱;笨蛋桃城看著他眼睛的時候海堂薰覺得胸腔里憑空多出一顆心臟,它們以不同的頻率搏動著,讓他一時拿不准該怎麼呼吸。他喜歡他。該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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